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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思齐是毛泽东长子毛岸英的妻子,也是张文秋和革命烈士刘谦初的女儿。
在刘谦初牺牲后,刘思齐一直由母亲张文秋带着长大,孤儿寡母历尽了艰险。
1931年底,周恩来在离开上海去中央苏区前,特别对张文秋的工作作了安排,派她到共产国际远东第四局工作。
张文秋的上级叫华尔顿。
1935年夏,一次华尔顿派张文秋去北平收取一份情报,同时叫她给北平小组带去3000大洋活动经费。为了安全,张文秋把钱从银行汇走,随身只带着一张汇票。
在临走前一天,张文秋交待保姆说:“我要到北平去走一趟亲戚,思齐也要带去。”然后交给保姆15元生活费。
谁知,在给她拿钱时,张文秋无意中把汇票也拿出来了,被保姆看见了。
因为是早班火车,张文秋就带着女儿刘思齐提前一天住到了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。当晚,张文秋给女儿洗完澡后,把她抱到床上,自己再去洗澡。谁知她洗完澡出来。床上空空如也,女儿不见了!她的脑子“嗡”地一下大了起来,冲下楼去问茶房。
茶房说:“你弟弟刚才来了,带着孩子上街买糖去了。”
张文秋急了:“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弟弟?”——因为她在上海根本没有什么弟弟。
茶房翻了一下白眼:“孩子叫他舅舅,你说他是谁吧?”
他是谁呢?张文秋满腹狐疑,只好又返回到房间。
结果,她刚坐下,就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:
“你的孩子我带走了。明天下午七时,你拿3000元大洋,到东郊昆明路同兴汽车公司等我,换回你的孩子。否则就撕票。周生留。”
绑票!女儿被绑票了!张文秋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,但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。因为报了警,绑匪就有可能撕票;更重要的是,自己是地下党,找上警察的门,无疑是自投罗网,太危险了。她立即返回机关,向华尔顿作了汇报。
华尔顿也很着急,说:“孩子的生命是大事。现在不管绑匪是谁,我们按他的要求去做。绑匪既然知道你有3000块钱,你就给了他。千万不能让孩子有危险!”
华尔顿是代表组织的态度,张文秋很感激他的这个做法。
下午,张文秋雇了一辆车,赶往东郊昆明路同兴汽车公司。华尔顿另外派了三个人,开着车远远跟在她的后面。
下车后,张文秋站在汽车公司的大门口。傍晚七点钟的时候,突然身边冒出一个戴茶色眼镜的人,诡诡秘秘地问:“你是找周生吗?”
张文秋一阵惊喜:”对,你就是?”
对方冷冷地问:“钱带来了吗?”
张文秋不卑不亢地回答:“见不到孩子,我是不会把钱拿出来的。你到底是不是周生?”
对方狠狠盯了张文秋一眼,又四下瞧了瞧,说:“我是周生的朋友,你想要孩子,就老老实实跟我来!”
张文秋跟着他走,穿过一片树林,走了好长一段路,来到一间茅屋前,一把推开门。女儿刘思齐竟在地上。张文秋正要去抱女儿,后背被带她来的人狠狠地抓住。
“先把钱交出来。要不然,你也别想离开这里!”带她来的“茶色眼镜”一手把门关上了。
张文秋从口袋里拿出汇票:“给。”
“茶色眼镜”一把夺了过去,看了看:“是真的。”收起汇票。
张文秋于是一把抱起女儿,跑出了茅屋,深一脚,浅一脚地奔跑起来。
就这样,刘思齐脱险了。
回到机关后,大家都祝贺张文秋母女平安归来。张文秋却不安地说:“组织上为我损失了3000大洋。”突然,她又大叫起来:“这个笨蛋,他都不知道跟我要图章!”
这时,华尔顿也笑了,告诉她说:“要了图章也没用。”
“怎么?”张文秋奇怪了。
“我们已经在银行挂失了!”
大家都笑起来。
结果,只是虚惊了一场。
原来,“周生”是张文秋保姆的堂弟。他经常来保姆这里走走,思齐也认识他。前一天,他来张文秋的家玩,保姆无意中说主人要带女儿去走亲戚,还有很多钱,光汇票就三千大洋。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于是,这个“周生”就演出了一场绑票之戏。